高考狀元:我在高四的付出和收獲!
文/陝西高考文科狀元王欣怡
這是一段心中藏之,無一日忘記的珍貴記憶,在逆境中,在復讀的“高四”生活中,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前途雖遠,扶搖可接。於是心底深處的那些夢想,從不曾磨滅。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我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個囚籠。
像是那遠古時期的楚國遺民,與他們的三閭大夫一樣,佩長鋏,冠切雲,飲墜露餐落英,有着榦雲的立項滿腹的詩書一身的傲氣,卻也只能任風塵遮蔽一身的白衣,低頭走進那座牢籠。
楚囚最是悲哀,我一直固執的這樣認為,因為他並非卓爾不群,卻一直太過自命不凡。自命不凡者,總是要比凡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高三時所有的年少輕狂,都在2008年分數發布的一瞬間化為一場巨大的諷刺。我曾信誓旦旦地説即使是高三,也不值得我放棄所有的興趣理想去成就一個單薄的分數,於是我的小説本上一年內多出了三萬多的字數。可是真正看到分數的時候才知道,計算機熒幕不會體諒你的絶望,也不會理解宣判時的悲涼,那一瞬間,夢想中渴望了十幾年的那一片湖光塔影,距離我如此遙遠。
沒有人會想到我落榜,面對所有人的錯愕與惋惜,我卻知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一切的一切,只能自己背負。
無所謂心情,難過悲傷對於我都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不出門,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不上綫,拒絶所有人的關心與安慰。
那就復讀吧,如果心里還有夢想,如果,還不願意向失敗低下高昂了十八年的頭。
父母都不讚成我復讀,媽媽怕我的心理承受不住,爸爸甚至認為以我高三漫不經心的狀態,再復讀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只會比第一次更糟。整整兩個月,家里都彌漫着濃濃的味,我和爸爸不停地吵架、冷戰,爭論者毫無意義的誰對誰錯,眼淚總是替代了一切能發泄出的欲望,而窗外,夏日的陽光正明媚的眩人眼目,我的朋友們正在全國各地享受着屬於他們的最長最美好的假期。
最終我還是贏了,如媽媽後來對我説的,從沒有人能改變我做出的決定,從我小時候起他們就知道。
要不要回原來的班上,我也曾一度猶豫。
在我看來,願意復讀的人是猛士,願意來我們班上復讀的人是真的猛士,已經在我們班上經歷過一年高三深諳其黑暗艱苦還願意再來一遍的人,就只能用聖鬥士來形容了。在後來的高四,無數次,大家在交完卷子筋疲力儘後感嘆着對我説,你真的太勇猛了你當初怎麽有勇氣回來再受一遍折磨啊,我也同樣筋疲力儘地哀嘆説,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定是瘋了。
記得同宿舍的舍友曾出給我一個上聯讓我對:
西安事變,張無忌,楊不悔。
巧妙的事件與人名的結合,張楊兵諫,倚天屠龍,我最愛的金庸。而我對出的下聯,出自《射雕》,卻是對自己當下處境一場徹徹底底的嘲諷:在我的中學這片舊土上,班主任孫老師沒有變化,我也依然待在同一個地方無法向前。
附中故地,孫不二,王處一。
那時我的朋友們已經在大學里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而我在與去年如出一轍的填塗講評中體驗着物是人非事事休,總是想起那本不相榦的一句;
鱸魚正美不歸去,空戴南冠學楚囚。
